第二程:如家 携程最后一轮融资正好处于互联网泡沫破灭的时期,我们唯恐现金储备不够,融的钱比较多,因此携程盈利以后还有很多现金剩余。这些现金的成本非常昂贵,都是通过稀释我们创始股东的股份得来的,公司决定寻找新的投资方向,让剩余的现金发挥最大的作用。 当时携程的订房量已经有几万间了,对中国各档次酒店的销售状况比较了解。有许多客户反映携程上便宜的酒店很少。在酒店方,卖得最好的一家经济型酒店——新亚之星,不像其他酒店无限量供应客房,每天只能让我们预订几间。从供求关系来看,经济型酒店是一个市场的空白点。因此公司决定开始经济型酒店投资的尝试,派我为代表进行探索,这也就是当初如家的由来。 在如家,我带去了许多IT和互联网企业的风格,其中有许多是跟我的创业伙伴学习得来的。 比如,在传统行业引入风险投资。现在好像没有什么稀奇的,那个年代风险投资大多数学习硅谷模式,关心技术和IT,很少投资酒店这种传统的行业。我们一开始也就设计好,经过若干轮融资,准备上市,达到我们当初将多余现金利益最大化的目的。 我们将互联网行业“快鱼吃慢鱼”的提法带到酒店业,讲求速度和效率,而不是步步为营、按部就班、遵循常规发展。同时引入许多现代管理工具和手段:ERP系统,基于平衡计分卡的绩效考核等。 这样的做法,打破了酒店业的常规,开创了中国酒店业的一个新时代。 但是天不随人意,创业不久,2003年“非典”开始了。恐惧笼罩着神州大地,同时也影响了一部分投资人。董事会决定停止新项目、裁人、减费用,这对于我们整个团队都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。我也经历了创业以来最大的一次考验和撞击,正所谓“内忧外患”——内部不能完全认同部分董事的意见,创业元老纷纷离开;外部是不知道何时结束的“非典”,酒店生意受到很大影响。 我认为那时候投资人和我都是对的。这样的危机从来没有遇见过,没人有经验。太冒险了公司就完蛋,无异于赌博。投资人考虑的是控制风险,我看到的是机会,可能考虑得相对长远一些,但这样的摩擦还是为后面的分手埋下了伏笔。 2004年底,离我们上市的目标越来越接近,董事会决定寻找职业经理人进入公司。当大家看到孙坚的时候,都觉得是个不错的人选:为人谦和、友善,沟通能力强,有连锁经验。感觉公司过了草莽创业的阶段,应该由职业经理人来领导更为合适。也有人建议我继续留在公司,可以有个平缓的过渡。但由于前期大家的分歧,使得我感觉缺乏尊重和不信任,于是选择了离开。 应该讲,孙坚做得还是相当的不错,管理上延续得很好,过渡比较平缓;在原来基础之上又上了一个台阶。我离开后的第二年(2006年)10月,如家成功地在上市,现在市值在14亿美元左右。 第三程:汉庭 离开如家以后,并没有想去做一个和如家竞争的东西。之所以在2007年杀回到经济型酒店市场,这要归功于我的一个朋友,他问我:中国未来可以容得下几家大型经济型酒店连锁?我说4~5家是至少的。他又问:中国有人比我更熟悉经济型酒店行业吗?我不敢说是唯我一个,但也是其中之一吧。因此决心回到这个行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 重新做回经济型酒店,轻车熟路,省去了弯路,直奔主旨。新起点,新高度:我们的产品更好,选址更加方便主要客户,团队更加强大和互补,尤其是股权结构的设计更加稳定,公司发展的速度也是同行中最快的,愿景和目标更加高远。 汉庭的初创也是非常幸运,除了一开始和我一起创业的王海军、成军等人,2007年加入汉庭的张拓、张敏,也是非常优秀。我曾经说:汉庭这个团队完全可以和我们携程当初的四个人相媲美,有些地方还超过我们当初。 在股权结构上,我们确保了创始团队的股份较大,上市后还有超过50%的比例。股权过于分散,不利于公司长远的规划,会倾向于近期和短期利益考虑。经过这几年的创业打拼,感觉酒店行业的企业有一个大股东,会发展得更好,更稳定一点。柳传志也曾经说过:公司要有主人。 汉庭创立初期,再也不将上市作为目标,而是将上市看成实现目标的手段。汉庭的愿景是成为世界领先酒店集团。我也曾用一句话表达此次创业的理想: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,快乐地成就伟大的事业。 也许老天偏偏要考验我们,创业不久就碰到金融危机,实际业务影响不大,但是资本市场一片萧条之声。碰到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,我始终认为危机的时候是“买东西(投资)”的好机会,因为价格便宜。 不管是“非典”时期的物业,还是金融危机时候的企业,价格都是最低的。在这次金融危机期间,我也做了这辈子最大的一笔投资——投资汉庭,我本人追加了许多投资,跟投资人一起投入汉庭。这既是我对汉庭的承诺和信心,也是一次很明智的投资。 利用危机,汉庭抓紧练内功,抓成本控制,抓员工培训,抓紧IT系统建设……危机过后,汉庭也是最早走出危机的企业之一。并且顺利地于2010年3月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,目前市值超过十亿美元。 2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