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,18岁的他,幸运地考进了一所著名大学。从此,他从偏远的山沟沟走进了繁华的都市。 他刚一进城,学习上就露出了弊端。西语系教学一律是用英语,一派洋气。因为农村环境设施不能与城市同步,所以他一句也听不懂。一次,老师叫他用英语读一篇短文,没想到一开口全班哄然大笑——因为方言太重,根本没有一人能够听懂。旁边一位同学逗笑他:“你是日本来的吧?”他羞得无地自容。 那天,他一直寻思着怎样改变现状。 平时很多次考试,他都是凭着记忆好才勉强度过了难关。但这给了他一点启发,他试着从英语词汇方面实现人生突破。 床头一本闲置很久的破旧小词典,又被他捡起来了。早晨,别人还在熟睡,他已经带上词典赶到了教室,并且在起床之前早已为还在沉睡的室友打好了开水、拖好了地;别人在闲聊时,他却在另一旁默默地比划单词。为了充分利用零散时间,他口袋里、书桌上、手掌上,甚至是床边的墙壁上到处都是单词;为了记住单词拼写方式,就连睡觉的时候,他也用手在肚皮上写划着,就这样,好几件内衣都被他写出了洞……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,他竟背完了好几本词典:从英汉小词典到朗文再到牛津。 可能方法有些笨拙,但是至少他以稳健的步伐前行…… 周围同学几乎个个聪颖,毕业后,纷纷出国了。他却失败了多次,只留在北京一所大学里做个普通教员。就这样,他沉寂了多年,也思考和爬行了多年。在他眼中,那些同学是天才,是富有天赋的雄鹰,轻而易举地就飞向了金字塔的顶端。 天才生来是用来欣赏和仰慕的,不是用来攀比的。“他们是雄鹰,我就做一只缓慢爬行的小蜗牛吧。”他很坦然、释然,甚至更为猛然前行。 以前,他有个心病——每次在公众面前总是胆怯心虚,说话前言不搭后语。为了克服这个毛病,他特意往胡同里溜达。北京的胡同底蕴丰厚,各种汇集。尤其是老北京人说书时口若悬河、滔滔不绝的样子,更令他心神不已。他试着把这一文化宝藏发掘出来,训练自己。每次欣赏时,他都全神贯注,用各种颜色笔以多种标号标记着,努力记住每一个词、每一个音调以及说书人每一种体态神情。听完了,就跑回学校的树林或公园里,一个人比划着,在心里琢磨着起承转合、抑扬顿挫的叙述方式,试着按说书人的样子传神地转述出来。时间一长,他的口头表达能力逐步提高、完善,在与人闲聊时,尽管有时带点瑕疵、有些家乡口音,但每次他都能左右逢源。 (责任编辑:admin)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