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个行业,不管风吹浪打,多年来出口退税率皆保持在17%,是所有出口产品中最高的。但它却鲜有人知,鲜有关注。 有一家企业,它在50多个国家南征北战,最终在十几万家国内同行中树立起一杆王旗,但媒体却无一丝记录,人们并不了解它所经历的重重贸易壁垒,明暗交织,以及身后的惊鸿无数。 有一类企业家,他们从“成名不返乡如锦衣夜行”的乡土观念中慢慢“减轻”,从“在中国做生意什么东西都是可以谈的”商业潜规则中慢慢进步,最终在温州制造群落超前建立起自己健全的企业人格,以及完备的产业精神。 是什么,让这家企业四小时在德国最大的超市LIDL创下劲销3000万元的惊人战绩;又是什么让它在中国家电业百攻不下的日本市场,每年保持近两亿元的销售额? ——2010年2月,中国 天伦之乐科技工业园成立。 窗外,中国最大的按摩椅博物馆正在紧张施工,工人们用电焊将几个鎏金大字镶嵌上去,火花四溅。42岁的夏光义在商海已经驰骋了整整28年,商业领域转手成败的现实,让他联想起这一生起起落落的历史。 几十年来,他最讨厌听到的是“这件事你肯定是干不好的”;他对自己说,“这一辈子,我们不能什么都没有改变,就这样一年年地老下去!” 上篇 “堂 吉诃德”式的少年悲欢 渺小,一个伟大的辩证词汇。当“卖冰棍”、“摆地摊”、“家贫辍学”近乎成为中国第一代企业家的共有经历时,夏光义的典型之处在于他的起点更低,而闯劲更足。 1968年,他出生在温州瑞安的一座大山里面,14岁出道,不乏破釜沉舟的闯劲,却遭遇无釜可沉的家底。他的固定资产投入是两个自编的竹篓,第一个项目则是废品回收。 与生俱来的进攻性 丁岙山,温州远郊的一个偏僻小山村。在这里,命运提前将7岁的夏光义放进了人生的熔炉。 1975年,父亲突然病故,原本贫困的家庭雪上加霜。母亲看儿子们饿得实在不行,跑到山下米粉店赊来米粉,然后再跑回山上换成番薯,为的就是能多吃上一顿。可番薯吃了,米粉还不上,店老板恶狠狠地扔下一句,“你们家天生就是过穷日子的!” “天生就是过穷日子的!”这句话深深扎痛了夏光义。在丁岙山这样的山村社会,夏家没钱没背景,所谓尊严只能凭着自己双手去“挣”。夏光义立志改变。14岁那年,人生第一个拐点出现。夏光义瞒着母亲让二哥编了两个竹筐,决心要去温州闯一闯。 一根扁担、两个竹筐,四个小时的山路兄弟俩一路沉默,瓯江成了他和二哥作别的地方。轮渡缓缓开过来了,夏光义一把推开哥哥说,“你不要再送了,再送我就走不了了!” 瓯江对岸,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温州正处在天翻地覆的赫然变化中。这是一座城市一方地域的乘风而起,相较其它商帮,温州老板们更吃苦,对财富也更具进攻性。多年以后,当温州如蝗虫般流窜,当鞋匠南存辉,木匠王振滔,以及摆地摊的周成建相继站到镁光灯下时,人们却忘了将目光投向他们起步时的茫然感,以及在商业信仰上的一次次进步。这是后话。 此时的夏光义14岁,身高一米四几,即便20多岁结婚时体重也不过98斤。如此身板要想在一大群牛高马大的拾荒者中突围,吃苦受罪自不待言。但那一年春节,夏光义带着他的第一桶金——“54块钱”衣锦还乡了。那是夏家从未有过的热闹场面,夏光义第一次可以在春节穿上新衣服,在那个农民普遍卷着向日葵叶当烟抽的年代,他手里拿着一包“上游牌”,家里欠账还了一大半,除夕晚上第一次放了鞭炮。 “鞭炮真是热闹,再也不用一个人躺在硬板床上看星星了。” 创业就是“闯业”!1983年,夏光义带领十几个同乡兄弟再赴温州乐清。同一时刻,未来的中国变压器大王南存辉也正准备在此地打桩建厂,而夏的商业天赋也逐渐显露出来,他逐渐理清和建立起自己的“商业模式”,依仗温州全国性废品加工基地的地理优势,15岁,他懂得了团队合作,建收购站作加工厂的大供应商;16岁,他组织人手分赴上海、石家庄和深圳,然后将收购来的废品运回温州高价获利。 “决心干好一件事,总能找到力量和理由;不要做一件事,总能找到借口!”两年下来,夏光义挣了6万块,整个桐浦乡轰动了。他成了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“奇才”。 回忆过往,夏的语调陡然变高,“我感谢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,是他们教会我三个道理,一是有发展的地方才有‘大钱’;二是要懂得帮朋友,带队伍,队伍越强赚钱越多;三是对目标要有攻击性,孤注一掷!” 1 (责任编辑:admin) |